“死者的致命傷是心口的一刀，但是沒有全中心臟，在心臟的偏上方，死因應該算是大出血。”嚴勉之按了下屍體的傷口，基本已經沒有血液的滲出了，雖然說是死者已經死了一段時間了，可是多少都是有血液滲出的，不過根據剛剛馬文峰給的消息，小樹林那整個草坪都是血跡。

“心口的痕跡有過按壓的跡象，應該是夜貓……”嚴勉之說完就不在檢查了，其實於曉光的屍檢做不做都是沒有多大的意義，因為兇手已經在報紙上寫的很明確了，就是殺害羅豐的那個人。

“夜貓？”秦默開口，“你的意思是，當時夜貓出現的時候，於曉光還活著？”

“有這個可能性。”嚴勉之拿下了手套，拿著手帕慢慢擦著手指，“從我們昨日開始抓捕段毅，到於曉光的死，對方應該是一直都在關註案件的進展。俞苗苗呢？”

被嚴勉之難得惦記的俞苗苗此時已經在了學校裏，幾乎是兩晚上沒有睡，可是俞苗苗心中卻是意外的清醒，於曉光的位置已經空了，就在自己的邊上，她一個上午一直看著於曉光的位置，周圍的女生也是一個個都很緊張。

從中元節的案子，到現在的於曉光被殺事件，他們都是察覺了，好像兇手的目標都是這個學校裏的女子。

薛喜蕓今日更是沒有到學校裏來，俞苗苗咬著大拇指的指甲，總覺得什麽不對勁，昨天白庭於曉光剛剛帶自己過去裁縫鋪，晚上就被殺。

如果是段毅之前說的，只有人專門領著人去裁縫鋪的，於曉光就是其中的一個嗎？

怒對……

俞苗苗慢慢想起了昨天於曉光說的話，她在說起學校分為三種人的時候，語氣對於第三種人是很鄙夷的，好像是很瞧不起那第三種人，這樣的於曉光必然是和之前的死者難以接觸到的……

而且吳雪梅是快四年前的死者，於曉光的年紀怕是接觸不到吳雪梅。

所以於曉光到底是不是那個人呢？

段毅那裏一定是知道的，可是看這昨天段毅的樣子，那男的已經是屬於生無可戀的樣子，根本就是不想會把幫手抖出來的，如果是這樣的話……

只能靠自己了……

俞苗苗拿著書本，慢慢走在校園裏面，邊上有很多人發著抵制日貨的傳單，她接過看著傳單，上面只是簡單的印刷著幾個字，其中有一行字被化掉了重新寫的，那劃掉是一個名字，“羅雪？”

今年中元節的受害人是羅雪，這個羅雪是死亡的那個羅雪是不是一個人？

“哎，同學。”發傳單的男同學轉身，看見身後一個短發的同學，笑著跑過來，“同學，有什麽要幫助的嗎？”

俞苗苗拿起傳單，“我想問下，這個羅雪為什麽名字劃掉了？”

男同學看著那傳單，微微搖頭，“因為羅雪同學死了。”

俞苗苗另一只抱著書的手緊緊捏緊，“是今年中元……”

男同學點頭，“羅雪是從武昌來的，今年年初才到了我們學校，不過美術很好，雖然人不合群，但是人卻是極好的一個，這次活動本來她準備很久，現在，哎……”

“你和羅雪很熟悉嗎？”俞苗苗之前都是沒有查過羅雪的資料，因為羅雪在他們的資料就是剛剛到東吳大學沒有多久的，周圍的人都不熟悉，根本就沒有聞到什麽線索。

“那你知道羅雪和誰比較親近嗎？”俞苗苗接著聞到，這個問題讓男同學有點懷疑了，“同學，你為什麽對羅雪同學的事情這麽感興趣？”

俞苗苗一笑，“就是早上看見了報紙，說是兇手抓到了，所以對這事情有點興趣。”

男同學點點頭，“兇手雖然是抓到了，可是聽說還有一個在外，但是羅雪同學應該是也能入土為安了，我和她不是很熟悉，不過我們的班長，經常和她一起討論宣傳的事情，可能會有點熟悉。”

和男同學告辭之後，俞苗苗坐在了一邊的花壇上，羅雪死亡看著是很安詳的，這個點排除，那麽樓玉玲呢？如果照著段毅的說法，都是想嫁去有錢人家裏，可是樓玉玲已經搭上了嚴峰嚴家，算是成功了……

俞苗苗腦子一團亂糟糟的，總覺得自己好像是忘記了什麽。

“俞苗苗，你坐在這裏幹什麽呢？”

俞苗苗擡起頭，果然是在遠處看見嚴勉之一行人過來，“秦老板……”

“咳咳咳。”

這個俞苗苗倒是厲害啊，自己一行人走來，居然不是先叫我家二爺，而是看著秦老板？嚴木那眼睛都要瞪出來了。

好在俞苗苗腦子還算是清醒，馬上接著說著，“嚴二少，你們怎麽來這裏了。”

“我們來看看於曉光被殺現場的事情，俞姑娘這幾日在學校可還習慣？”秦默臉上帶著笑意，他穿著醫生黑色的衣袍，想必是等下還要去張家。

“在學校一切都好，謝謝秦老板。”俞苗苗低頭聲音微微輕，“你們要去小樹林啊，我帶你們去吧。”

俞苗苗站起身，抱著書，站在秦默邊上那個高大的男子一直用審視的目光看著自己，這種眼神讓俞苗苗覺得很不舒服。

“這人是誰？”俞苗苗悄悄靠近嚴勉之，低聲詢問，嚴勉之看著靠在肩膀的頭，目光收回，快步一走，“哎？”

嚴木走過，也是冷哼一聲。

俞苗苗納悶了，這主仆二人今日是幹嘛，吃了火藥嗎？

秦默在一邊看的清清楚楚，輕笑一聲，“嚴二少怕是沒有休息好，今日臉色就不太好了，俞姑娘臉色也是不太好，難道也是沒有休息好？”

何止是沒有休息好啊，是整整兩天沒有休息，今日剛剛回到住所，托了小六兒去拿衣服，躺在屋子裏根本就是睡不著，身上若有似無的血腥味提醒著自己一個生命的逝去。

“可能吧，這些日子都是忙著找證據……”俞苗苗幹巴巴的說道，雖然覺得秦默關心自己很開心，可是她並不想欺騙秦默，這是一種下意識的感覺，所以回答起來倒是有點尷尬了。

好在秦默沒有太在意，這段時間所有人的休息都是不怎麽好，“這位是張老爺從北平請來的宋顯宋先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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